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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彩体育注册·首份“思南书单”发布:“共识”与“偏见”并存
“思南书单·2021”邀请19位评委对2021年首次出版的图书进行推荐,分为正榜与副榜两份书单。正榜下分“年度长篇小说”“年度小说集”“年度非虚构”“年度诗集”“年度人文社科”五个大类,每个大类下仅包含2部中文原创作品与1部翻译作品;副榜又称“评委特别推荐榜”,考虑到投票出现的名单仍然可能遗漏一些真正重要的作品,特邀每位评委从落选的作品中选出自己最为激赏的作品一二。两榜合一,可谓“共识”与“偏见”的平衡与呼应,以此诞生一份丰富且真诚的推荐,也为当下各种各样的年度书榜带去一种尝试与新意。
首届“思南书单”评委成员包括btr、黄平、黄昱宁、金理、金雯、路内、梁捷、李伟长、毛尖、木叶、吴雅凌、汪伟、小白、项静、袁筱一、张定浩、赵松、黄德海、方岩。他们之中有作家、评论家,也有翻译家、人文社科学者和艺术策展人,不少人还有多重身份。
“今年做这份书单是一次尝试。”《思南文学选刊》副主编方岩告诉澎湃新闻记者,“在正榜评选中,我们刻意缩小名单,每个门类只留了3个名额(2部中文原创作品与1部翻译作品),在可选余地较小的情况下看大家如何达成基本‘共识’。而在多重学科、知识、视野和趣味的关照下,入选的文学篇目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反映文学的公共形象。这种形象与文学内部产生的自我认知也有差别。所以,与其说我们在书单中试着寻求‘共识’,倒不如说是想看看在多重的阅读视野和知识背景下,大家能碰出什么样的火花。”
经过激烈的决选,最终王安忆的《一把刀,千个字》、李宏伟的《引路人》、石黑一雄的《克拉拉与太阳》、沈大成的《迷路员》、郭爽的《月球》、露西亚·伯林的《清洁女工手册》、陈福民的《北纬四十度》、伊险峰与杨缨的《张医生与王医生》、卡洛·金茨堡的《奶酪与蛆虫》、张新颖的《三行集》、林白的《母熊》、布罗茨基的《布罗茨基诗歌全集·第一卷(下)》、许宏的《发现与推理:考古纪事本末(一)》、高峰枫的《维吉尔史诗中的历史与》、安托瓦纳·贝尔曼的《异域的考验:德国浪漫主义时期的文化与翻译》共15部作品上榜“思南书单·2021”正榜。
在“年度长篇小说”方面,入围终评的中文原创作品有王安忆的《一把刀,千个字》、罗伟章的《谁在敲门》、李宏伟的《引路人》、黎紫书的《流俗地》、张贵兴的《野猪渡河》、苗炜的《烟及巧克力及伤心故事》、杨怡芬的《离觞》、刘震云的《一日三秋》、黎幺的《山魈考残篇》,最后王安忆的《一把刀,千个字》和李宏伟的《引路人》获得最高票数,票数排在第三、四位的是罗伟章的《谁在敲门》与黎紫书的《流俗地》。
入围终评的翻译作品有石黑一雄的《克拉拉与太阳》、吉列尔莫·卡夫雷拉·因凡特的《三只忧伤的老虎》、斯坦尼斯瓦夫·莱姆的《未来学大会》、J.M.库切的《耶稣之死》与朱利安·巴恩斯的《唯一的故事》,评委票数在《克拉拉与太阳》与《三只忧伤的老虎》这两本里最为集中,但还是《克拉拉与太阳》高出三票。
在“年度小说集”方面,中文原创作品有沈大成的《迷路员》、郭爽的《月球》、文珍的《找钥匙》、李亚的《初冬》、东君的《面孔》、东来的《奇迹之年》、朱岳的《脱缰之马》、孙一圣的《夜游神》、刘汀的《所有的风只向她们吹》、黄孝阳的《谁的心不是伤痕累累》参与“竞争”,最后沈大成的《迷路员》和郭爽的《月球》拿下票数前两名,紧随其后的是东君的《面孔》、东来的《奇迹之年》和文珍的《找钥匙》。
翻译作品则有罗贝托·波拉尼奥的《重返暗夜》、诺特博姆的《狐狸在夜晚来临》、奥尔加·托卡尔丘克的《世界上最丑的女人》、露西亚·伯林的《清洁女工手册》、卡洛斯·富恩特斯的《玻璃边界》、丹尼斯·约翰逊的《海仙女的馈赠》、莱斯利·贾米森的《痛苦的故事形态学分析》“竞争”上榜,最终露西亚·伯林的《清洁女工手册》获得最多评委的认可。
再看“年度非虚构”,内容意义与文学性成为评价的两大坐标。陈福民的《北纬四十度》、伊险峰与杨缨的《张医生与王医生》、杨潇的《重走》、马雁的《读书与跌宕自喜》、徐冰的《思想与方法》、陈年喜的《微尘》、郭宝昌的《都是大角色》、蒋韵的《北方厨房》、张向荣的《祥瑞:王莽和他的时代》同时入围中文原创作品评选,最终陈福民的《北纬四十度》、伊险峰与杨缨的《张医生与王医生》高票上榜,尤其是陈福民的《北纬四十度》,获得了近八成的投票。
而翻译作品有卡洛·金茨堡的《奶酪与蛆虫》、约瑟夫·诺思的《文学批评:一部简明史》、《全球真实故事集》、亨利·米肖的《转角柱》、威廉·坦普尔的《论古今学问:坦普尔文集》、琼·狄迪恩的《向伯利恒跋涉》入围,拿下最多票数的是卡洛·金茨堡的《奶酪与蛆虫》。
“年度诗集”的评选最为激烈。对于同一部作品,评委成员可能有非常两极分化的评价。中文原创作品中,张新颖的《三行集》、朱朱的《我身上的海》、凌越的《漂浮的地址:凌越诗选》、林白的《母熊》、小安的《我太想吃一碗牛肉面了》、杨庆祥的《世界等于零》、韩东的《奇迹》、臧棣的《诗歌植物学》、包慧怡的《我坐在火山的最边缘》、沙冒智化的《掉在碗里的月亮说》入围终评。第一轮投票,张新颖的《三行集》位列第一,但朱朱的《我身上的海》与林白的《母熊》平票。经过平票作品的第二轮投票,林白的《母熊》上榜。
翻译作品的投票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在安妮·卡森的《安妮·卡森诗选》、布罗茨基的《布罗茨基诗歌全集·第一卷(下)》、帕特里克·雷恩的《雷恩诗选》、华莱士·史蒂文斯的《华莱士·史蒂文斯诗全集》中,《安妮·卡森诗选》与《布罗茨基诗歌全集·第一卷(下)》平票,直至第二轮才选出《布罗茨基诗歌全集·第一卷(下)》。
最后是“年度人文社科”,这部分的评选也让评委非常“纠结”。入围的中文原创作品有高峰枫的《维吉尔史诗中的历史与》、缪哲的《从灵光殿到武梁祠》、许宏的《发现与推理:考古纪事本末(一)》、张邦彦的《近代中国的催眠术与大众科学》、罗志田的《的形成:清季十年的转折》。获得最高票数的依次是许宏的《发现与推理:考古纪事本末(一)》、高峰枫的《维吉尔史诗中的历史与》。缪哲的《从灵光殿到武梁祠》与票数第二的《维吉尔史诗中的历史与》仅有一票之差。
翻译作品又一次出现了平票,在彼得·沃森的《虚无时代》、詹姆斯· C·斯科特的《支配与抵抗艺术》、安托瓦纳·贝尔曼的《异域的考验:德国浪漫主义时期的文化与翻译》、丸尾常喜的《明暗之间:鲁迅传》、翁贝托·艾柯的《中世纪之美》、扬·普兰佩尔的《人类的情感:认知与历史》中,《虚无时代》与《异域的考验:德国浪漫主义时期的文化与翻译》票数最高且持平。经过第二轮投票,最终安托瓦纳·贝尔曼的《异域的考验:德国浪漫主义时期的文化与翻译》上榜。
有意思的是,在正榜之外,本届“思南书单”还有一份“评委特别推荐榜”,邀请每位评委从落选的作品中选出自己最想推荐的作品。
“达成共识,同时也意味着对‘少数’和‘偏见’的抑制。或许某些卓越的洞见在就消失修正分歧的过程中。所以,为了充分尊重评委的个人判断,在投票产生‘思南书单·2021’正榜以后,我们邀请评委每人推荐一部个人特别激赏却最终未能入榜的作品。”方岩向澎湃新闻记者透露,有些评委难以取舍,推荐了不止一部,大家的推荐评语都十分真诚且详细。这份“遗珠榜单”包含了好几层意思:一是彰显评委的个人趣味,这种个人趣味其实也是不同知识、学科、视野的差异性的显示;二是这些个人趣味的叠加其实是知识、视野、阅读、写作的丰富性的展现,“不妨把这种丰富性视为对‘文学’的局限和狭隘的某种反思吧。”
总体而言,“思南书单·2021”的名单和评语,主榜和副榜,评语和评语之间,都形成了非常丰富的关系。正榜名单中,既有此前榜单上已常见的《一把刀,千个字》《克拉拉与太阳》《北纬四十度》,也有不太出现在各类榜单中的《迷路员》《清洁女工手册》《母熊》,还有基本属于专业领域的《维吉尔史诗中的历史与》《异域的考验:德国浪漫主义时期的文化与翻译》。“这个榜单的评委组成也很有意思,有小说家、批评家,也有翻译家和人文学科的学者,从各自的选择和评语中我们可以看出,每个人重视的对象和关注的点都不同,这样,这个书单和评语就形成了丰富的生态,有了参差之美。”《思南文学选刊》副主编黄德海说。
可以看到,从上海书展·“上海国际文学周”到思南读书会,从《思南文学选刊》到“思南书单”,上海文学圈也在一次次尝试“分享”,尝试“打开”,尝试“碰撞”。方岩称:“办这份书单的初衷与《思南文学选刊》的一贯的办刊宗旨相关——我们一直在办一份与文学相关的人文社科综合期刊。同时,思南读书会的目标也是全民阅读,而不仅仅只是文学。不仅仅只是文学,‘思南书单’的初衷也与此相关。”
项静:王安忆《一把刀,千个字》从淮扬菜厨师陈诚的前世今生起事,铺叙人物的成长、命运和选择,延续她一贯的日常生活和劳动的美学。这部作品荡开一笔,增加了时代变更与空间叠加的大叙事轮廓,承载着家族漫长的离散与历史忧郁的暗影。作家以现实世界的材料建造的是更加坚定的心灵世界蓝图,这部作品让我们看到现实主义写作在今天应该拥有的尊严和持正,也展示着长篇小说写作的难度和高度。
吴雅凌:未来人类不只分成“丰裕社会”和“匮乏社会”,而是从丰裕走向匮乏的必然。存在之难,甚至不在二元的难堪,而是张力瓦解之后科幻图景式样的混沌。小说中人姓赵名一,人中第一人,在三个独立故事里以不同化身率先从丰裕到匮乏自觉下行。所幸三故事合为一体,是太阴的反光,是爬山人的登顶独白,是倔强的一股形而上气息。引路人问题在小说中也在我们的过去现在未来循环往复,依稀响应根本意义的爱欲提问。在柏拉图那里,丰裕为阳,匮乏为阴,诸神狂欢的暗夜,他和她生下行在中间的爱若斯。
小白:《克拉拉与太阳》是一部完美的小说,几乎是作者最好的作品。叙述清澈自然,对话别致而富于戏剧性。小说从童话舞台般的橱窗里开头,最终却讲成了一个既不可能、又让人满心愿意去相信的故事。克拉拉从未能真正理解人类世界,她连正确地命名一件日常之物也做不到。她作为叙述者所讲的一切事实,都不免让人怀疑。读者因此从头读到小说即将结束,一直处于一种不安的悲剧气氛中,还多少有一些荒诞的感觉。但是不可思议的结局终于来了,读者压抑许久的情感随之爆发,以至于仅凭这种情感的强烈程度,就愿意去相信那一次温柔的、美好的治愈。
黄德海:读《月球》,会意识到一种新的世界和世界观的形成过程。读过去的大部分小说,会觉得主人公有一个稳定的空间,去别的地方只是旅行。可是在《月球》里,人物基本上处于游荡状态,没有自己的土地或稳定的居住空间,一直动荡,包括工作环境和工作本身、包括参与的各种项目,都好像在不停地变动。这个状态离开了土地,离开了过去所谓的乡土,甚至离开了过去定义的城市。即便回到乡村,人物的精神世界仍然携带着大城市的流动线索。因此,无论人物怎样流动,他们都携带着一个统一的精神空间,这个精神空间是阅读或经历造成的。就是在这样的不停流动中,居然有一批人在一个在过去看来居无定所、无法安顿的情境中,慢慢形成了一个相对绵延的对世界和对人的看法,这正是新的世界观的形成。也因为如此,他们的婚姻观、友谊观,小说中人与土地的关系、与上代人的关系,包括生育观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跟此前并不相同。或许正是因为空间不再稳定,每个人就不得不孤单地面对自己的世界,而这个世界只好是凭借已有的经验搭建起来的,在精神世界里重新找出一块地方,让自己精神可以自如地呼吸。
赵松:沈大成从来都是那种深藏不露的毫无姿态感的另类作家。通过《迷路员》这部小说集就可以看出,其另类在本质上是思维与想象的方式异于大多数作家,同时又能以貌似平淡的语言,构建出一个波澜深藏的世界。这个世界似乎与现实世界有着某种距离感,但是她的奇思异想又使得其小说拥有能在某个瞬间穿透坚硬的现实世界的力量,进而揭示出其异常陌生的深层结。